辞衍

有一天,风景将穿透我

【all太】一觉醒来我被迫去世了

✔本文又名《实名制参加自己的葬礼》

✔很沙雕,压力太大放飞自我产物,灵感来源于影视剧片段

✔ooc,废话一级选手

 

 

 

〖一〗

 

太宰治只不过是跳了个海睡了一觉,醒来却发现好像整个世界都变了。

 

时间回到几天前,他在和国木田独步出任务的途中突然分外钟意今天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海面,于是迫不及待地搓搓手跳了下去,只来得及喊上一句“国木田君”,便消失在了水里。

 

耳边是国木田独步撕心裂肺的怒吼,然后在下一秒被海水裹挟而来的浪涛声淹没。

 

等再次醒过来时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太宰治有些发懵地瞪着头顶陌生的天花板,整理了一下目之所及的线索,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可能是溺水后被渔民救了,进而昏迷了好些天才苏醒。

 

他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摸摸口袋,手机已经得到了充分浸泡,彻底报废了。

 

玩脱了,也完蛋了。

 

乱步先生出差半个月了,国木田君他们没有及时捞起入水的他,回去之后等着他的很可能就是分贝足以震裂玻璃杯的爱的教育。

 

太宰治苦哈哈地和渔民道谢,时隔多日迈着沉重的步伐重新上岸,发现自己正好被送到了临海的那处墓园边上。

 

来都来了,不看看朋友岂不是说不过去?

 

他慢慢走到友人的墓前,视线却被深灰色破损墓碑旁边一座新的墓碑所吸引。

 

有一股无处发泄的怒火顿时充斥在太宰治的心口,到底是谁才有胆子把墓碑选在这个位置?

 

太宰治脚步加快,极好的视力却让他瞬间愣在原地,那点刚升起的愤怒像是瘪了气的气球,放气的声音都七拐八绕余音绕梁。而他本人僵直得好像此刻若是吹来一阵风,都能听见被美杜莎凝望过后风干掉落的石块碎裂的声音。

 

……那个墓碑照片上的人,怎么和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在目瞪口呆地和照片上的鸢色眼眸对视了几分钟之后,太宰治一拍大腿——

 

他妈的,那照片上的人分明就是他自己啊!?

 

 

 

〖二〗

 

太宰治对于目前的情况百思不得其解。

 

他没办法解释数十分钟前下意识的生理反应,于是只能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窝在大树上,并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被树枝硌到的屁股,争取把自己完完全全缩在茂密的树叶里。

 

要怪就怪他还没搞清楚目前是个什么情况、正在和墓碑上的自己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突然极其敏锐地听到了好几个熟悉的声音,于是身体行为快过大脑,手脚并用地就爬上了树。

 

——所以我到底为什么要躲起来?

 

太宰治奋力翘着脚,在抽筋的边缘以防摇摇欲坠的鞋子掉落时,进行了如上深刻的反思。

 

树下的一群人完全没注意到树上某个人的叫苦不迭,气氛肃穆又悲伤,好像连风都随之静止了。

 

放屁,太宰治翻了个白眼,大热天的正午哪来的风,有风才是见鬼了。

 

“太宰先生……”中岛敦穿着一袭黑衣,眼眶还是红的,他把手里的花郑重放在墓碑前,还是没憋住掉下了眼泪,“你怎么就……为什么如此突然,让我们连心理准备都没有……”

 

你们几天之内就给我选好了位置建好了墓碑,有没有考虑过我做没做心理准备?

 

太宰治顺了一把过长的风衣衣角,完全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要为了风度买了加长款。

 

“你这个混蛋到底知不知道任务途中突然跑去自杀,给我添了多大的麻烦?”国木田独步脱了马甲,只穿着一件纯黑的衬衫,一板一眼的语气里满是颓废,“可以后再也没人打乱我的计划,给我添麻烦了……”

 

然后他就在太宰治堪称惊恐的目光中,缓慢地把从不离身的记事本放在了他的墓碑前。

 

“……对不起。”国木田独步一向挺直的脊背如今却卸了力,有些弯了,“如果我能早点找到,不,如果我再聪明一些,一定能找到你溺水的位置,而不是、而不是……”

 

他的眼眶泛了红,激荡的情绪下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找到了你泡得浮肿到看不起面容的尸……身体。”

 

国木田独步还是没办法相信自己活生生的搭档就这么变成了没有生命体征的躯壳,于是言语间带上了一丝咬文嚼字的奢望。

 

就好像那个不正经的人还活着一样。

 

——呸,我本来就没死呢。

 

但不管怎么说总算搞清楚这个乌龙是怎么产生的了,无非就是恰好捞上来一具打扮跟他相似、又看不清面容的尸体,误以为就是他然后草草给埋了。太宰治颇有几分苦中作乐的意思。

 

港口黑手党的人也来了,同样都是一身黑衣,武装侦探社的人穿起来就像正经扫墓的,而他们倒像是来找太宰治寻仇炸墓的。

 

尤其是那个表情最臭的蛞蝓。

 

果不其然,中原中也对着墓碑上来就是一脚,但没用异能力也没使多大劲,只是让墓碑看起来缺了个角。

 

其他人登时傻了眼,赶忙上去七手八脚地把他拉了回来,中原中也也没反抗,沉默地站着了。

 

气氛又沉寂下来,在场的人里大概也只有太宰治有闲心想,真不愧是他太宰治,也只有他才有那个本事让武装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在同一片空气下也能和平共处。

 

“喂,绷带混蛋,你还不知道吧。”中原中也蹲了下来,“有次你吃了很多蟹肉罐头被送去洗胃,其实那是我故意换成过了期的,谁知道你一口气全给吃了。”

 

我知道,但我就是想试试大量过期的罐头能不能致死,所以第二天我在你最心爱的摩托车上刻了一个加大版蛞蝓。

 

“还有一次出差,是我把你的一包内裤全扔进了海里。哦,顺便看了看尺寸,啧。”

 

我也知道,太宰治深吸一口气,绷直勾紧的脚尖上挂着晃来晃去的鞋。

 

如果不是任务提前完成他们当天就回了横滨,小矮子大概在自己的行李里也找不出哪怕一条内裤。

 

——因为都被他提前扔进了中原中也上了锁、装着最宝贝的那瓶酒的箱子里。

 

还来跟他说这事儿,太宰治冷笑一声,那几条内裤怕不是已经在箱子里发霉了吧。

 

中原中也自顾自说完,蹲了下来,摸了摸墓碑照片上的人,像是想从中汲取一丝活人才有的热气,却只蹭到了满手墓碑的凉。

 

太宰治敏锐的蛞蝓雷达滴滴直叫唤,直觉让他以最快速度掏出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

 

“太宰……”中原中也丝毫没有察觉,一贯张扬的语气沉稳了下来,“以后想吃蟹肉就吃吧,想自杀就放手做吧,想偷懒不做任务就甩给我吧,想缠绷带就把商店里的都买下来吧,想找人殉情就……哦,这个不行。”

 

凭什么?凭什么剥夺他找美丽的小姐殉情的资格?

 

硬了,太宰治表示拳头硬了。

 

“反正以后,随便你了。”

 

中原中也说完将黑漆漆的手套脱下来放在墓碑前,转身离开了。

 

 

 

〖三〗

 

在太宰治期待的目光中,武侦和港黑的人终于陆陆续续地走了,可是中岛敦磨磨蹭蹭留到了最后,还顺势靠着墓碑坐了下来。

 

依旧翘着脚无所适从的太宰治生无可恋,只能咬咬牙再撑一会儿。

 

“太宰先生,太宰先生……”中岛敦靠着墓碑的脊背有些僵硬,动作看起来不自然极了,好像不敢把自身的重量压上去,“你当初靠在友人墓碑上时的心情,也和现在的我一样吗?”

 

“我好想你啊,太宰先生。”小老虎的眼眶又红了,“明明只是过去了三天而已,我就几乎承受不住了……那在以后那么多个三天里,我该怎么办?”

 

没事,不会有那么多个三天的。太宰治的心里难得升起一丝怜爱和心虚。

 

“你知道吗,太宰先生。”中岛敦突然笑出了声,可眼泪却顺着瘦尖了的下巴滴落,“有件事儿你还不知道呢,你要是知道了,估计能惊讶得活过来。”

 

“什么事啊?”

 

太宰治下意识搭完腔,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暴露了,幸好中岛敦还没反应过来。

 

“你知道吗,国木田先生居然能和一位女士正常聊天了!虽然表情还是很不自然,还脸红了,可那位女士居然看起来很满意的样子。”

 

啊,就这?

 

太宰治表示这好像也不是什么稀奇或者值得笑出声的事情啊?

 

“最重要的是,那位女士不小心看到了国木田先生记事本上有关配偶的所有计划和条件,那长达八页纸、涵盖十五条项目与五十八项要素的长篇大作之后,居然……”中岛敦一时间连悲伤都忘了,语调不自觉升高,“居然面不改色地表示了赞许?!”

 

太宰治闻言,登时肃然起敬,“世界上居然还真有这样的女性存在?”

 

“当然是真的!你是不知道当时国木田先生的表……”

 

中岛敦下意识向着声音方向抬头看去,还在不断往外冒的话语就这么哑了声。

 

在他的视线范围里,原本应该泡肿了身体躺在坟墓的人,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撑在树上,屁股卡在树杈间,脚上的鞋还晃晃荡荡,终于在他的注视下自由落体,嘭的一声掉下了地。

 

“哦……敦君啊,你、你好?”太宰治表情尴尬,手上还捏着手机,“没事,你继续,继续。我就是,呃……”

 

“我就是天儿太热了,出来透口气。”

 

中岛敦闻言,嘎地一下,吓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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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到了新词汇,然后发觉武侦宰好像有那个什么社交nb症。

这次的彩蛋没毒,放心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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